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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荒野哭坟的纸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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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玉锣的碎片嵌进墓碑时,整片荒野的纸灰突然腾空。

    林秋踩着黏稠的露水后退,发现每座坟头都立着未燃尽的纸扎人,焦黑的竹骨正渗出尸油。

    夜枭啼叫声里,二十七具纸人突然转向她,眼眶里插着的红蜡烛同时燃起青火。

     青铜铃铛在腰间发烫,林秋扯下时发现铃舌变成了半截指骨。

    最近的纸扎人突然张嘴,喉咙里掉出把生锈的铜钥匙,钥匙齿痕与祠堂铁箱分毫不差。

    当她弯腰去捡时,纸人的红绸裤腿突然裂开,露出腿骨上阴刻的《哭坟咒》。

     "姐姐......"童声从坟包深处传来。

    林秋的银镯突然收紧,腕间浮现出细小的坟茔图案。

    她踢开纸扎人的刹那,脚下的冻土突然塌陷,露出条青砖墓道。

    砖缝里塞满槐树叶,每片叶脉都沁着血珠。

     墓道尽头是座红漆斑驳的戏台,台前摆着七口陶瓮,瓮口用胎盘封着。

    当林秋靠近时,陶瓮突然同时炸裂,尸水中浮起纸扎人的残肢。

    这些断臂残肢自行拼合成新纸人,脸上糊着的白纸正是从换命簿撕下的残页。

     戏台帷幕无风自动,露出后面跪着的等身纸扎新娘。

    新娘盖头下伸出根槐树枝,枝头挂着串青铜铃铛。

    林秋扯下铃铛的瞬间,荒野突然响起唢呐声,二十七具纸人齐刷刷跳起招魂舞,关节摩擦声里混着婴儿夜啼。

     纸新娘突然暴起,盖头化作血色蛛网罩向林秋。

    她挥起青铜铃铛格挡,铃舌指骨突然伸长,刺穿纸人胸膛带出团胎发。

    胎发落地即化作黑蛇,顺着裤管往她皮肤里钻。

    银镯在此刻发烫,将黑蛇烧成焦炭。

     戏台地板裂开道缝隙,露出下面悬空的铁笼。

    笼中关着个穿寿衣的老妇,手中紧握的哭丧棒正是纸扎人眼眶里的蜡烛。

    当林秋砸开铁锁时,老妇突然睁眼,眼白上密密麻麻写着《问阴咒》的残篇。

     "纸人泣血,大凶现世。

    "老妇的舌头被红绳缝着,声音从腹中传出。

    她突然扯断哭丧棒,蜡油滴在林秋手背,烫出个"逃"字。

    戏台在此刻坍塌,纸扎新娘的残躯化作利箭射来,被青铜铃铛震碎成漫天纸钱。

     林秋拽着老妇跳进墓道,身后的砖石封死前,瞥见纸人们正用蜡烛焚烧自己的残肢。

    焦臭味中升起青烟,在空中凝成周家族谱,林秋的名字正被血线连接到七个陌生生辰。

    老妇突然咬破手指,在她掌心画出血符,符文中隐现母亲年轻时的脸。

     荒野传来重物破土声,林秋扒开荆棘丛,看见二十七座新坟正在渗血。

    每座坟前都插着带牙印的墓碑,碑文是她从小到大的生活片段。

    最中央的墓碑镶着面铜镜,镜中映出自己变成纸扎人的模样,脖颈挂着把长命锁。

     银镯突然发出裂帛声,林秋低头看见腕间血管变成墨线——正是纸扎人描骨画皮的笔迹。

    老妇突然抢过青铜铃铛,摇响时震碎铜镜。

    镜片四溅中,每块碎片都映出段记忆:母亲深夜在祠堂给纸人画眼,用的正是接阴婆的胎盘血。

     血雨中响起童谣声,纸扎人们手拉手围住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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