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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考神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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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城顺天府贡院东侧,有座歪脖子老厕。

    青灰砖垒的墙根儿爬满绿毛似的青苔,门楣上"如厕"二字早被风雨啃得只剩半拉"女"字边儿,配着门旁半截断砖当门闩——倒像是谁家孩子拿土坷垃搭的茅房。

    可打从三十年前头场春闱起,这腌臜地界儿就成了读书人的圣坛。

     您道怎的?且听老门子刘瘸子扒着门框嚼舌根:"这厕原是前朝个老学究家的私厕,那老头儿中举前穷得揭不开锅,偏要跟自家茅房较劲,每日天不亮就来扫三遍,边扫边念叨'扫净污浊见真章'。

    后来老头儿果真中了进士,偏生官至五品就没了,临咽气前说'莫要学我,这厕里的墨香...哎...'话没说完,那茅房梁上的蛛网突然簌簌往下掉,落了他满脸都是黑黢黢的——您再看如今这厕,每块砖缝里都浸着墨,夜里还能听见翻书声呢!" 打那以后,每逢春闱秋闱,贡院外的举子们就跟赶大集似的。

    挑着担子来的人里有的是穷书生,裤脚沾着泥,肩上搭着块旧布,说是"来替圣人扫心"。

    他们往茅房里撒把草木灰,拿竹枝扎的苕帚扫得砖缝冒火星子,完了蹲在坑边儿背书,背到紧要处猛一使劲——您猜怎么着?那擦过屁股的草纸,偶尔真能显出几个墨字来!不是"子见南子"就是"民为贵",有时候还带着股子陈墨香,跟刚誊的墨卷子似的。

     可偏有个叫许文论的书生不信邪。

    他生得眉清目秀,祖上三代都是教书先生,家里虽穷,却把"清白"二字看得比命还重。

    见同窗们都往茅房跑,他捏着鼻子直撇嘴:"好端端的读书人,偏要跟粪坑较劲?那墨痕指不定是谁夜里拿炭笔涂的呢!" 头年春闱,许文论自信满满进了号房,结果卷子发下来,策论题是"论礼崩乐坏之由"。

    他憋了半宿,写得满头大汗,交卷时才发现漏了"三代之治"的典故,急得直拍大腿。

    放榜那日,他挤在人群里踮脚看,红榜上从头看到尾,连个"许"字都没找着。

     第二年,他又落了榜。

    第三年,他娘跪在灶王爷像前哭:"娃他爹走得早,就指望你光宗耀祖...要不咱也去那厕..."许文论梗着脖子:"娘,您儿子读圣贤书,岂能为功名折腰?"可夜里他翻来覆去睡不着,眼前总晃着同窗们中举后的笑脸,还有米铺王二家小子醉醺醺拍他肩膀:"文论兄,我家那口子说,你这清高劲儿,跟茅房里的石头似的——硌硬!" 到底在第四年,许文论咬咬牙去了。

    五月里天正热,他攥着块旧帕子进了老厕。

    还没进门就臭得直皱眉,里头砖缝里的青苔滑溜溜的,坑沿儿结着层黑痂,墙角堆着几团发霉的草纸。

    他捏着帕子扫了三遍,扫得手腕发酸,末了蹲在坑边儿,盯着自己刚擦过的砖缝默念策论题:"论士大夫之责"。

    正念着,忽觉屁股底下一热——得,又来。

     他红着脸摸出草纸,刚要擦,就见那纸角儿慢慢洇开墨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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