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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青云会 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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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气到厥过去。

     后来她知道,有倚仗与退路的人才会看重这些,如今没人帮她上药,也不再会有温和的责备,更没有谁会提着她去找人要说法。

    伤口就算烂掉化脓,也得自己来舔,于是她现在比谁都惜命。

     那种冲冠一怒为尊严,三十年河东河西的戏码,她早就不想再做。

     所以当天晚上,侯夫人看戏归来得知了白天之事,搂着泠琅掉眼泪的时候,她真的非常无措。

     她浑身僵硬,手臂不知该抬还是该放,口中更不晓得该说什么,像个十足的傻子。

     她想过侯夫人的反应,或许是大怒,觉得有损侯门尊严,下令彻查此事;或许会失望,这个儿媳果然上不了台面,身板一点都不够硬,面对着刁民唯唯诺诺,丢了泾川侯的脸。

     但什么都不是,侯夫人只是在自责,说早知道就让带上几个强壮小厮,又说要是她今天不去书肆,陪着泠琅,也不会受这种委屈。

     到了最后,侯夫人也责备她,何必受这个气?既然对方蛮不讲理,横竖叫人去打便是,打死了也有侯府兜着。

     泠琅真的没觉得受委屈,她甚至想说,这才哪到哪。

     这才哪到哪,可是看着对方眼里的心疼,她也要掉下泪来,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还能得到这样的爱护。

    胸口一片酸涩与胀痛,这种情感太过陌生遥远,又好像十分熟悉。

     熟悉得像在刚刚的梦里才出现过。

     她明明是个满口谎言的骗子,怎么配获得如此真挚的爱护,在那个当下,她几乎就要脱口而出。

     但终究是没有。

     侯夫人又叮嘱关怀了一通,说此事交给她,定会有个说法。

     “醉春楼开张二十余年,竟拿不出几个有胆的伙计么?”她冷笑着,“我倒明天倒要好好教教他们,这生意到底该如何做。

    ” 时候已晚,二人又说了几句,侯夫人见泠琅一直低落,神色也木木的,便要她早些回熹园歇息。

     泠琅出门的时候,仍旧是无措。

     要快些解决了,她对自己说,何必这样煎熬辜负下去,待事毕之日,定要向夫人坦白。

     绕过那方水池,泠琅远远地望见江琮的房中还有光。

     温暖微黄,淡淡地投在暗色之中,窗边没有影子,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为何半夜都还没睡。

     她放轻了步子,小心地转过廊角,那扇窗却吱嘎一声开了。

     白衣墨发的青年站在窗边,身上镀了层暖黄光晕,让他在暗色中的面容比白日里更为柔和。

     “夫人,”他微笑着说,“回来得有些晚。

    ” 泠琅看着他,他知不知道,这句话很像苦等丈夫归家的妻子在娇声嗔怪。

     她只能说:“……同母亲说话,耽搁了时候。

    ” “今日事我已知晓,”江琮的声音很轻,像此时萦绕在廊下的晚风,“罚了九夏半个月银钱,权作惩戒。

    ” 泠琅惊讶道:“那几人存心找事,岂能怪罪于他?” 江琮淡淡道:“我特意让他跟着你,结果事情办成这样,半个月已是仁慈。

    ” 泠琅没有说话,她今天真的是累极了,已经无力再思考如何应对。

     江琮叹了一口气:“夫人。

    ” 泠琅茫然道:“嗯?” “站过来些。

    ”他低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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