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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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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挂水的病人渐渐多了,不一会儿,急诊室里便坐满了人。

     却把郑书意的孤独放大。

     她随便扫了一眼,发现独自前来的女生,好像只有她一个。

     雨下得越来越大。

     后面进来的人,身上都带着一股寒气。

     郑书意看着手机里一条又一条的工作消息,第一次感到力不从心。

     她揉了揉眼睛,正打算关掉手机时,秦时月突然发了个消息过来。

     秦时月:书意姐,你现在忙吗? 郑书意:不忙。

     秦时月:那我跟你打听一个事儿啊。

     郑书意:你说。

     秦时月:就是昨天下午那个喻先生,就是你之前说的相亲对象对吧? 郑书意:嗯。

     她想了想,又补充一句:都是家里逼着来的,我们俩就是普通朋友。

     秦时月:真的?你们俩没有那个意思? 秦时月:他对你也没有那个意思吗? 郑书意:当然没有。

     郑书意虽然没追过人,但却经常被男人追。

     以她的经验,喻游这样的男人,对一个女人有意思时,一定会主动出击,不会浪费时间玩迂回的游戏。

     而第一次见面时,他就说过,他现在对谈恋爱一点兴趣都没有。

     郑书意对这一点也深信不疑,和他聊过几次,能感觉到他的心里有太多的目标要实现,完全没有空间留给男女情爱。

     郑书意:你突然问他干什么? 秦时月:不干什么,就是问问。

     郑书意握着手机,沉默片刻,然后带着一丝期待,问道:你舅舅叫你来问的? 秦时月:? 秦时月:关他什么事,他才没这么闲咧。

     郑书意:哦…… 秦时月:是我对他有兴趣。

     郑书意:? 郑书意:??? 秦时月:很震惊吗? 秦时月:姐姐,你没闻到我浑身散发的单身气息吗? 郑书意:不是,我觉得他可能不太适合你。

     秦时月:? 秦时月:为什么? 郑书意:他目前没有谈恋爱的打算。

     秦时月:哈哈,我秦时月最不相信的就是男人这种鬼话。

     郑书意:…… 秦时月:姐姐,帮帮忙呀? 郑书意:怎么帮? 秦时月:你帮忙约他出来呀,我就跟着你。

     郑书意:也行,但是他比较忙,我不确定他什么时候会有时间。

     秦时月:没关系,我不着急。

     秦时月:你就问问他今晚有没有空好了。

     郑书意:“……” 那还真是一点都不着急。

     郑书意:今天肯定不行。

     秦时月:为什么? 郑书意:我病了。

     几秒后,秦时月直接打了电话过来。

     “你病了?怎么了?严重吗?” 郑书意:“没事,就是有点发烧。

    ” 秦时月:“看医生了吗?” “嗯。

    ”郑书意说,“在医院挂水。

    ” 秦时月:“都挂水了还不严重啊?!有没有人陪你啊?” “没事,小毛病。

    ” 郑书意一抬头发现自己的第一袋药已经快滴完了,于是说道,“我要叫护士了,先挂了啊。

    ” “哦,好的,你好好养病啊。

    ” —— 换上第二袋水时,郑书意已经很困了。

     可她不敢睡,一个人在这里,若是睡着了都没人帮她叫护士。

     过了十来分钟,她实在撑不住了,烧得短路的脑子终于想到了办法。

     她预估了一下这袋药大概滴完的时间,然后设置了一个闹钟,这才靠着椅子安心地闭眼。

     很快,四周的声音渐渐消失,她脑袋一歪,沉沉地睡了过去。

     —— 当闹钟响起时,她先睁开了眼睛,迷茫地发了一会儿呆,意识才缓缓回笼,想起自己睡前在做什么。

     于是她第一反应是抬头去看药水有没有滴完。

     然而她抬眼的那一刻,却发现时宴站在她身旁。

     人满为患的急诊室里,他穿着单薄的白衬衫,只孑然站在那里,就让郑书意无法忽视他的存在。

     可是他的身影太真实,太具象, 以至于郑书意以为自己看错了,或者是还在梦里没醒过来。

     她恍惚地看着他,他却半弓着腰,似乎没注意到郑书意的眼神。

     更像是做梦了。

     郑书意想触碰他一下。

     刚抬手,却被人摁了一下。

     “别动啊。

    ” 一道女声响起。

     郑书意寻声侧头看过去,药袋已经瘪了,而护士正在弯腰给她拔针。

     手背上异物感抽离的那一刻,郑书意才发现自己身上盖着一件西装外套。

     带着时宴惯用香氛的外套。

     郑书意慢慢反应过来,眼前是什么景象。

     直到时宴接过护士手里的棉棒,按住郑书意的手臂时。

     他才看了过来,轻声道:“一个人来医院打点滴也敢睡觉,你心可真大。

    ” 毫无理由地,郑书意的眼睛酸得像被醋熏过。

     她突然很想哭。

     半晌,她才哑着嗓子,哽咽着开口:“你怎么来了。

    ” 说完这句话,她已经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无法自拔,几乎是不受控制地,带着些委屈与抱怨,又说道:“不是叫你别出门吗……” 时宴松了棉棒,见针眼没有出血了,才慢慢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郑书意。

     他的语气很沉,也有些无奈感。

     “你不就是我命里的大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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