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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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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什么艰深的道理,是书本上没有,人们想要懂得,而难以懂得的。

     不懂的人无非两种,他在装聋作哑,或者还没到这个阶段。

     时间和阅历一到,翻过眼前看似不可逾越的高山,自然就会明白,无须旁人多言。

     那一年,孟葭十八岁,才刚走进成年人的世界,她太年轻。

     不知道在这个世上,多的是不想被左右,不该被左右,但偏偏被左右,只好被左右的人生。

     不等来一场燎原大火烧尽心中执念,她还领悟不到,当时钟先生那个意味深长的笑,究竟是怎么个意思。

     后来张妈来叫她,孟葭应句来了,她丢下莲蓬起身,迈了一格灰白瓦台阶,又站住,“钟先生,六榕寺求姻缘很灵的,你可以拜一拜。

    ” 孟葭说这话,是猜想钟漱石到了适婚年纪,她完全出于好心。

     可钟漱石仿佛并不领她情,他的神色虽没多大变化,但光影昏茫里,孟葭看见他略皱了下眉。

     钟漱石冷冷淡淡的,“碍于身份,我一向是只观不拜。

    ” 孟葭不是很懂,但张妈把她拉走了,一路小声说,“好啦,他们这种人,不好烧香的,至少不能当着人。

    就连他家老夫人,去上香都是提前打好招呼,庙宇里闭门一日。

    被人知道了,要被说成是大搞迷信活动,罪名不小的。

    ” 盛夏天的净寺中,曲水禅意,红莲落去故衣。

    孟葭弄不明白,张妈口中的他们这种人,究竟是哪一种人。

     但凭直觉,她猜想,大概是门道很多的人,深不可测的那一类。

     后来到了北京,她才更深刻地领悟到,在她心目中有大雅之风的钟漱石,是早已被命运蛮横无理的,一刀切断在她狭仄又平庸的世界之外,根本不在同一个阶层的人。

     郑廷一路从藏经楼找过来,累得扶桌喘笑,“漱石,撂下一大帮人,你在这儿避着呢?” 等他喘匀了气,抬头时,孟葭的白裙摆擦着墙根,轻盈地旋过去。

     郑廷喔了句,“敢情有佳人作陪,难怪你不愿起身。

    ” 钟漱石也不知自己,是从什么地方生出来的气性。

    就像方才,不晓得该怎么答她了,破天荒的,拿家世来说事儿。

     想他在北京的时候,也未曾用这样的句式,和几个人说过话。

    都是遵照老爷子的吩咐,凡事但求一个谦和低调。

     他的祖父钟文台,最常放在嘴边的话就是,虽在富贵中,但求时十之一,丢时十之九。

     钟漱石闷声,“你没听见吗廷叔?牙尖嘴利的佳人,让我自去求姻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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