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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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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婢打听过了,那地方都快到郊外了,离市坊那么远,买个针头线脑都要走老半天。

    ” “就当强身健体了,”随随好脾气地安慰她,“春条姊姊不爱去,我去跑腿就是了。

    ” 春条跺了跺脚:“离王府那么远,殿下来一趟多不方便。

    ” “殿下没准不来呢。

    ”随随指出。

     春条一噎,恼羞成怒:“娘子倒是心宽。

    ” 这女子说来也怪,每次见到齐王殿下,哪怕只是远远瞧见,她都能伸长脖子痴痴地望上半天,可齐王都快把她这人忘了,她也丝毫不心急,仍旧高高兴兴地过日子。

     提到齐王殿下时,她脸上毫无波澜,仿佛只是说个不相干的人。

     春条闹不明白她心里到底怎么想。

     不过住在哪里由不得他们决定,再是不甘心,春条也只能嘟嘟囔囔地收拾行装。

     齐王一大早便带着几个近侍去宫中请安,随随在驿站留到亭午时分,这才跟着剩下的行从一起入城。

     春条第一回来长安,马车一驶入城门就坐不住了,把车窗上的帘子撩开,好奇地往外张望,看什么都新鲜。

     “娘子你快看,那边就是蓬莱宫,你看那双阙,好高好气派!”春条扯着随随要她看。

     随随瞥了一眼,只是“嗯”了一声,在看眼中,那北据高岗的蓬莱宫,就如一头蛰伏的凶兽,那巍峨双阙便是一张巨口,连着深渊。

     第5节 她生命中几个重要的人,都被这张巨口吞噬了。

     “咱们从今往后也是京城人了!”春条兴高采烈地搓着她的袖子。

     随随不说话,她自小不喜欢长安,于她而言,边关才是故乡。

     小时候,每逢月圆,她父亲便会带着她爬上城阙,站在全城最高的地方,指给她看长安的方向。

    那时候她还不明白,为何温柔美丽的母亲、慈蔼可亲的祖母,不能来魏博与他们团聚。

     父亲与她一个小孩子解释不清楚,只是从怀中取出玉笛,悠悠地吹一曲《长相思》。

     长相思,在长安。

     那时候,长安在她心里不是一座城,而是一座牢笼。

     她的母亲和祖母,相继死在了牢笼里,连最后一眼都没见着。

     春条还在她耳边喋喋不休。

     “噫,到底是京城,这些夫人娘子们穿得可真漂亮……这凤钗得有五六两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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