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其他 > 契诃夫中短篇小说选书籍 > 第17章

第17章 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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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有一回可怜的爸爸病了,戴莫夫日日夜夜守在他的病床前。

    多么了不起的自我牺牲精神啊!您听我说,里亚博夫斯基……还有您,作家,你们都听着,这很有意思,你们且靠近一点。

    多么了不起的自我牺牲精神,多么真诚的关怀!我也一连几夜没有睡觉,守着爸爸。

    突然间,了不得,姑娘征服了善良小伙子的心!我的戴莫夫神魂颠倒地堕入情网。

    真的,命运往往是这么离奇!爸爸死后,他常来看我,有时两人在街上相遇,有那么一天晚上,突然间冷不防他向我求婚了……简直像雪山压顶……我哭了一个通宵,我自己也没命地爱上他了。

    现在,你们瞧,我成了他的妻子。

    他身上是不是有不寻常之处:强壮,有力,像熊一样?此刻,他的脸有四分之三对着我们,光线不好。

    等他转过身来,你们瞧他的前额。

    里亚博夫斯基,您得说说这前额怎么样?戴莫夫,我们正说你呢!”她大声招呼大夫,“你过来,把你诚实的手伸给里亚博夫斯基……这就对了。

    你们做个朋友吧。

    ” 戴莫夫善良而纯真地微笑着,向里亚博夫斯基伸出手去,说: “幸会幸会。

    当年我有个同班毕业的同学也姓里亚博夫斯基。

    他不会是您的亲戚吧?” 二 (重要提示:如果书友们打不开txt80.com老域名,可以通过访问txt02.com备用域名访问本站。

    ) 奥莉加?伊凡诺夫娜二十二岁,戴莫夫三十一岁。

    婚后,他们的日子美满。

    奥莉加?伊凡诺夫娜在客厅的四面墙上桂满了自己的和别人的画稿,有的配了画框,有的没有。

    她在钢琴和家具附近劈出了狭小而漂亮的一角,里面点缀着种种中国小花伞、画架、五颜六色的小布条、匕首、半身雕像和照片等玩意儿……她用民间木版画把餐室的墙壁裱糊起来,挂上树皮鞋和镰刀,屋角放一把长柄大镰刀和搂草的耙子,结果,餐室里洋溢着一片俄罗斯的乡野情调。

    在卧室,她在天花板和四面墙上钉上黑绒布,显得更像山间岩穴。

    在两张床的上方挂一盏威尼斯灯笼,门旁还立着一个手执戟的假人。

    大家认为,这对年轻夫妇营造了一个温馨的小窝。

     每天早上,奥莉加?伊凡诺夫娜要到十一点才起床,之后她弹钢琴,要是有太阳,就画油画。

    随后,到十二点多钟,她就坐车去找女裁缝。

    她和戴莫夫手头的钱不多,只够日常开销,为了经常有新衣服可穿,以此引人注目,她和女裁缝只好挖空心思,花样翻新。

    她们经常把旧衣服染一染,加上一些不值钱的零头透花纱、花边、长毛绒和丝绸,如此一来就能创造出种种奇迹来。

    做出来的东西着实迷人,简直不能叫衣服,而是梦幻。

    从女裁缝家里出来,奥莉加?伊凡诺夫娜就乘车去拜访某位熟悉的女演员,打听一些戏剧界新闻,顺便弄几张新剧首场演出或义演的戏票。

    从女演员家出来,她还得坐车去某位画家的画室,或者参观某个画展,然后再去拜访某位名流――邀请她去做客,要么是回访,或者只是聊聊天。

    她所到之处无不受到热诚而友好的欢迎,大家都夸她漂亮、可爱,是位罕见的女性……那些她称之为名流和伟人的人也都把她视作知己,当作他们的志同道合者。

    这些人众口一词地向她预言:凭她的天赋、情趣和聪明,只要她不分散精力,将来一定大有作为。

    她唱歌,弹钢琴,画画,雕塑,参加业余演出,所有这些她都不是应付之举,而是横溢才华的流露。

    不论扎个彩灯,还是梳妆打扮,哪怕只给人系条领带,她都做得特别富有艺术情趣,显得别致优雅,可爱可人。

    不过,有一方面她的才能表现得最为突出,那就是,她善于快速结识名流,很快跟他们混熟。

    遇到有人刚崭露头角,引起人们的注意,她就立即与他结识,当天即跟他交上朋友,并请他来家里做客。

    每结交一个新的名人对她来说不啻是场真正的喜庆节日。

    她崇拜名人,为他们骄傲,夜夜梦见他们。

    她渴慕名人,而且这种渴望永远得不到满足。

    旧的名人离去,被遗忘,又有新的名人取而代之。

    不过,对这些新名人她很快便觉得习以为常,或者失望之余,又开始急切地寻找新的名人,新的伟人,找到后又找新的。

    为什么呢? 下午四点多钟她和丈夫一块儿在家吃午饭。

    丈夫为人朴实,他健全的思想和善良的心地让她喜出望外,让她欣喜若狂。

    她时不时跳起来,冲动地抱住他的头,狂吻不止。

     “你呀,戴莫夫,是个聪明而又高尚的人,”她说,“只是你有一个很大的缺点。

    你对艺术丝毫不感兴趣,你否定音乐和绘画。

    ” “我不了解它们,”他心平气和地说,“我一辈子搞的是自然科学和医学,所以我没有时间再对种种艺术感兴趣。

    ” “这太可怕了,戴莫夫!” “为什么?你的那些朋友不懂自然科学和医学,可是你并没有因此而责难他们。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专长。

    我不懂风景画和歌剧,但我这样想:既然有一批聪明人为它们献出了毕生的精力,而另一些聪明人愿意为它们花费大笔的钱,可见人们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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