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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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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周围全是粮垛、干草、板棚和柴堆。

    基里亚克和老头奥西普也站在里面,两人都带着醉意。

    像是为自己的袖手旁观开脱,老头对躺在地上的女人说: “大嫂子,你何苦拿脑袋撞地?你这房子是上过保险的,你愁什么!” 谢苗时而对这个人,时而对那个人讲起着火的原因: “就是那个拿包袱的小老头子,茹科夫将军家的仆人……他从前在将军家当厨子,愿将军的灵魂升天堂。

    晚上来我家说:留我在这儿住一夜……得了,不用说,我们两人就喝了那么一小杯……老婆子忙着生茶炊,想请老头子喝点茶,可是合着该倒霉,她把茶炊放到门廊里,烟囱里的火星一直蹿到屋顶,点着了干草,这下就出事了。

    我们差点儿没给烧死。

    老头子的帽子烧掉了,作孽呀。

    ” 铁板声响个不停,河对岸的教堂里钟声齐鸣。

    奥莉加周身映在火光里,气喘吁吁地跑上跑下,惊恐地看着那些火红色的绵羊和在烟雾里飞来飞去的粉红色的鸽子。

    她觉得这钟声像尖刺扎进她的心脏,又觉得这场火永远扑不灭,而萨莎找不见了……后来轰隆一声,木屋的天花板塌下来,她心想这下全村准会烧光。

    这时她浑身瘫软,再也提不起水桶,就坐在坡上,水桶扔在一旁。

    在她身旁和身后都有女人在呼天抢地地号啕大哭,简直在哭丧。

     这时候,从河对岸的地主庄园里驶来两辆马拉大车,车上坐着地主的管家和雇工,他们运来了一台救火机。

    有个身穿白色海军服、敞着怀的年轻大学生骑着马也赶来了。

    响起了斧子的砍击声,一把梯子架到已经着火的木屋框架上,立即有五个人往上爬,打头的就是那个大学生。

    他周身被火光照红,用刺耳的、嘶哑的声音喊叫着,听口气,他像是救火的行家似的。

    他们把木屋拆掉,把原木一根根卸下来,把畜栏、篱笆和近处的干草垛都拖开了。

     “别拆屋子,”人群里传来严厉的喊声,“别拆!” 基里亚克一副果断的神态走向木屋,似乎要阻止来人拆房子。

    可是一名雇工把他赶回来,还狠狠地揍了他一拳。

    大家一阵哄笑,雇工又给了他一拳,基里亚克倒下了,手脚并用爬回到人群里。

     河对岸又来了两个戴帽子的漂亮姑娘,多半是大学生的姐妹。

    她们远远站着看。

    被拆下拖走的原木不再燃烧,但是还冒着浓烟。

    大学生则拿着水龙头,时而对着原木冲,时而对着农民和提水的女人冲。

     “若儿日[71]!”两个姑娘不安地向他喊,责备他,“若儿日!” 火熄灭了。

    大家四散回家,这时才发现天快亮了,人人脸色苍白中带着点儿淡褐色――每当清早天空中的最后一些星星消失,人的脸色看起来便往往是这样。

    回家路上,庄稼汉嘻嘻哈哈,不断地拿茹科夫将军的厨子开玩笑,取笑他把帽子烧掉了。

    他们已经有兴致把火灾变成笑谈,火这么快就被扑灭了,他们好像还有点儿可惜哩。

     “您,少爷,救人挺内行,”奥莉加对大学生说,“您真该来我们莫斯科,那儿差不多天天有火灾。

    ” “您是从莫斯科来的?”一位小姐问道。

     “是的。

    我丈夫在‘斯拉夫商场’当差。

    这是我的女儿,”她指着冷得发抖、紧贴着她的萨莎说,“她也算是莫斯科人哩,小姐。

    ” 两位小姐对大学生讲了几句法语,大学生给了萨莎一个二十戈比的银币。

    老头子奥西普见到了,他的脸上顿时闪现出希望的光芒。

     “感谢上帝,老爷,多亏没风,”他对大学生说,“要不然只消一个钟头就会烧个精光。

    老爷,您是好人,”他压低嗓音,不好意思地加了一句,“大清早好冷,能暖暖身子……您行行好,赏几个小钱打点儿酒喝。

    ”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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