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都市 > 凡尘俗世皆可忘 > 第8章 地下室、符水与墙上的眼睛

第8章 地下室、符水与墙上的眼睛 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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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审视,有警惕,有毫不掩饰的疑惑,甚至…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深藏的惊悸?他似乎想从周尘眼中确认什么,又像是在评估一件极其危险、却又充满诱惑的未知物品。

     沉默。

    只有墙角水滴落下的“滴答”声在死寂中回荡,敲打着紧绷的神经。

     最终,老头什么也没说。

    他缓缓转过身,佝偻着背,动作有些僵硬地顺着台阶走了下来。

    周尘这才看清,他依旧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旧工装,外面套着破旧的军绿色雨衣,雨帽压得很低。

    他手里端着一个粗陶碗,碗里盛着大半碗颜色浑浊、冒着丝丝缕缕诡异热气的液体。

     那液体呈现出一种暗沉的黄褐色,表面漂浮着一些细碎的、难以辨认的黑色渣滓和几片干枯的草叶,散发出的气味,正是之前周尘闻到的那股刺鼻的硫磺雄黄混合着焦糊香气的来源。

     老头端着碗,走到木板床边,脚步很轻,几乎没有声音。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周尘,浑浊的眼珠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幽深。

    他依旧没有开口,只是将手中的粗陶碗往前递了递,几乎杵到了周尘的鼻子下面。

    那意思再明显不过——喝下去。

     周尘的喉咙因为干渴而灼痛,胃里空空如也,但看着碗里那浑浊诡异、散发着强烈刺激气味的液体,强烈的本能抗拒瞬间涌起!这玩意儿…能喝?这老头想毒死他?还是用什么邪门手段控制他? “咳…咳咳…”他剧烈地咳嗽起来,试图用动作表示抗拒,同时艰难地、嘶哑地挤出几个字:“…水…水…” 老头似乎没听见,或者说根本不在意他的诉求。

    他那张布满深刻皱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种近乎麻木的固执。

    端着碗的手纹丝不动,浑浊的眼睛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周尘,无声地施加着压力。

     僵持。

     地下室潮湿冰冷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周尘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脏在胸腔里狂跳的声音,也能感受到丹田处那如同余烬般微弱的灼痛。

    身体虚弱到了极点,根本无力反抗。

    而这老头身上散发出的那股底层挣扎磨砺出的、近乎野兽般的凶悍气息,比碗里那诡异的液体更让他感到窒息。

     最终,在干渴和虚弱双重折磨下,在老头那无声却极具压迫力的注视下,周尘屈服了。

    他艰难地、极其缓慢地抬起还能勉强活动的左手,颤抖着,接过了那碗沉重的粗陶碗。

     碗壁滚烫,灼烧着他冰冷的指尖。

    浓烈刺鼻的气味熏得他眼睛发酸。

    他闭上眼,屏住呼吸,仿佛喝毒药一般,将碗口凑到干裂的嘴唇边,猛地灌了下去! 一股难以言喻的、混合着辛辣、苦涩、焦糊、甚至带着一丝铁锈腥气的滚烫液体,瞬间冲入他的口腔,顺着食道烧灼而下! “呕——!”强烈的恶心感和灼烧感让他差点当场吐出来!他死死捂住嘴,强迫自己咽下去!液体所过之处,食道和胃袋如同被点燃,带来一阵阵剧烈的痉挛和灼痛!仿佛吞下了一团燃烧的炭火! 然而,就在这剧痛和恶心达到顶点的瞬间! 一股奇异的、冰冷的清流,猛地从那股滚烫的灼烧感深处滋生出来!如同火山喷发后涌出的地下寒泉! 这股冰冷的清流极其微弱,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秩序”感,与碗里液体那混乱刺激的药力截然不同!它迅速扩散,所过之处,那股灼热的剧痛和痉挛感如同被冰水浇灭,迅速平息下去!更让周尘震惊的是,这股冰冷的清流,竟然极其精准地涌向他丹田位置那如同余烬般灼痛的灰珠! 嗡! 沉寂死寂的灰珠,在这股冰冷清流的刺激下,极其微弱地、几乎难以察觉地…搏动了一下! 虽然微弱得如同幻觉,但周尘清晰地感觉到了!那颗濒临破碎、力量耗尽的灰珠核心,仿佛被注入了一丝极其微弱的生机!虽然依旧黯淡无光,布满细微裂纹,但那股深入灵魂的空洞感和灼痛,似乎被这冰冷的清流稍稍抚平了一丝丝! 这符水…有效?! 周尘猛地睁开眼,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充满了难以置信!他看向手中已经空了的粗陶碗,又看向床边那个依旧面无表情、眼神浑浊的老头。

     这老头…到底是什么人?他怎么会懂得这种东西?这碗散发着硫磺雄黄怪味的符水,竟然能安抚他体内那源自《劫运道经》的狂暴劫力? 老头似乎对周尘的反应并不意外。

    他伸出枯瘦的手,动作有些僵硬地拿回了空碗。

    浑浊的眼睛再次深深地、带着审视地看了周尘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算你小子命大。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然后,他不再理会周尘,佝偻着背,端着空碗,步履蹒跚地走向地下室角落里一个用几块砖头临时搭成的简陋小灶台。

    灶台上放着一个同样粗陋的、被烟火熏得漆黑的陶罐。

    老头掀开盖子,里面是半罐同样浑浊、冒着热气的暗黄色液体。

    他小心翼翼地将空碗里的残渣倒回陶罐,又用一根木棍搅了搅,然后盖上盖子,让里面的液体继续在微弱的炭火余烬上煨着。

     做完这一切,老头默默地走到地下室另一头,那里铺着一张破旧的草席。

    他脱下沾满泥泞的雨衣和工装外套,只穿着一件同样洗得发白的汗衫,席地而坐,背靠着冰冷的砖墙,闭上了眼睛。

    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过,仿佛周尘只是一个不值得在意的物件。

     地下室再次陷入死寂。

    只有墙角水滴的“滴答”声,灶台陶罐里液体微弱的“咕嘟”声,以及老头那缓慢悠长的呼吸声。

     周尘躺在破木板床上,感受着胃里那符水带来的、冰火交织后的奇异平静,以及丹田灰珠那微弱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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