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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水鬼嫁衣 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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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歹压住了那股燥热。

     放下碗,长长吁了口气,抹了把脸上的汗。

    正想再要一碗,一阵热风打着旋儿卷过茶摊,吹得茅草顶簌簌作响,也带来一丝……河水的腥气? 我浑身一僵,后背的寒毛瞬间立了起来。

     就在这时—— 一个嘶哑、干涩,如同砂纸摩擦朽木的声音,毫无征兆地穿透了茶摊懒洋洋的空气,清晰地钻进了我的耳朵: “老板,再来碗茶,渴煞个人咯……啧,这鬼天气!” 这声音…… 我全身的血液,在那一刻,像是被瞬间抽干,又被冻成了冰渣子。

    每一个音节都带着那种特殊的、仿佛喉咙里堵着河沙的摩擦感,和记忆深处那个暴雨夜、乌篷船上警告我的声音……一模一样!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冰冷的手狠狠攥住,然后又被投入了沸腾的油锅!我猛地抬起头,脖子僵硬得如同生锈的门轴,循着那声音的来源,一寸一寸地扭过去—— 茶摊入口那被阳光晒得发烫的泥地上,空空如也。

     只有热浪在眼前扭曲着空气,晃得人眼晕。

    没有船公,没有其他客人,只有那个干瘦的老摊主,正慢悠悠地拎着茶壶,走向我旁边那张空着的、落满灰尘的破桌子。

     他弯下腰,把一碗浑浊的凉茶,稳稳地放在了那张空无一人的桌子上。

    动作自然得……仿佛那里真坐着一个等着喝茶的人。

     “喏,您的茶,”老头的声音带着点午后的困倦,对着那张空荡荡的桌子,含糊地应了一句,“……上次载的那小伙子?嗨,甭提了,船钱都还没给利索呢,就跑没影儿喽……” 嗡——! 我的脑袋里像有千万只马蜂同时炸了窝!眼前的一切瞬间失去了颜色,只剩下大片大片扭曲晃动的、令人窒息的灰白。

    那干瘦老头对着空气说话的模样,那张空桌子上的凉茶,还有那句轻飘飘的“船钱还没给利索”……每一个细节都像一把冰冷的凿子,狠狠凿击着我摇摇欲坠的理智。

     “哐当!” 我猛地从条凳上弹起来,动作之大,带翻了身下的破凳子。

    凳子砸在泥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那干瘦老头终于转过头,浑浊的老眼带着一丝被打扰的茫然和不耐烦,看向我这个突然发疯的客人。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后生,你……” 他的声音在我耳边嗡嗡作响,却一个字也听不清。

    我的眼睛死死钉在他递过来的那张油乎乎的木盘上——那里面,只有我刚才喝的那一碗茶的钱,孤零零的几枚铜板。

     我像被毒蜂蜇了手,猛地将几枚铜钱胡乱拍在油腻的木桌上,转身就冲出了茶棚的阴影,一头扎进外面毒辣的日头地里。

    阳光刺得人睁不开眼,脚下的土地滚烫,但我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

     手腕上,那几道早已淡去的青黑色指印,此刻却在滚烫的阳光下,如同被烧红的烙铁,骤然变得滚烫,剧痛!一股阴寒的刺痛猛地从那里钻出来,顺着血脉直刺心脏!仿佛有无数根冰冷的针,正从那印记里狠狠扎进骨头缝里! 我踉跄着向前跑,不敢回头看一眼那间死寂的茶摊。

    身后,只有热风卷起的尘土打着旋儿,还有老头那含混不清、仿佛对着虚空嘟囔的尾音,像跗骨之蛆,死死地黏在滚烫的空气里: “怪了……明明刚还坐这儿……” 好的,这是故事的结局章: --- 日头依旧毒辣,晒得官道上的尘土都腾起一层白烟。

    我踉跄着冲出茶摊的阴影,像一头被滚油浇了尾巴的野兽,只想离那地方越远越好。

    手腕上,那几道早已淡去的青黑指印,此刻却如同被烙铁烫过,在灼热的阳光下骤然爆发出刺骨的剧痛!那痛楚阴寒无比,顺着小臂的骨头缝疯狂向上钻,直冲心窝,冻得我牙齿都在打颤,几乎要喘不上气。

     “嗬…嗬…”我捂着剧痛的手腕,脚步虚浮,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滚烫的土路上跋涉。

    那老头对着空桌子说话的模样,那句“船钱还没给利索”,还有此刻手腕上如同活物般苏醒的阴寒剧痛,像无数只冰冷的手在撕扯我的神经。

     逃!必须逃!离水越远越好! 这个念头成了支撑我向前挪动的唯一动力。

    眼前阵阵发黑,汗水混合着恐惧的泪水糊了满脸。

    不知走了多久,毒辣的日头终于开始西斜,将天边染上一抹不祥的暗红。

    前方官道旁,隐约出现了一个小村落的轮廓。

    几缕炊烟有气无力地飘着,在死寂的暮色中显得格外萧索。

     村口一棵歪脖子老槐树下,坐着几个纳凉的老人,摇着破蒲扇。

    我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扑过去,声音嘶哑得不成调: “老…老丈们,行行好…讨碗水喝…歇个脚…” 其中一个须发皆白、脸上皱纹深得能夹死蚊子的老头,眯着浑浊的眼睛打量了我一下,大概是看我面无人色、嘴唇干裂的狼狈样,叹了口气,用拐杖指了指村尾方向:“后生,瞧你这样子…村尾有口老井,水还凉些。

    那边…就那家,门口有棵枯了半边的老枣树的,家里就一个瞎眼婆子,心善,你敲门问问吧。

    ” 我胡乱道了谢,几乎是凭着最后一点力气挪到了村尾。

    果然,一株半边焦黑、半边虬枝盘曲的老枣树,孤零零地杵在一间低矮破旧的土坯房前。

    院墙塌了半边,露出里面同样荒芜的小院。

     我深吸一口气,强压住手腕上如同冰锥刺骨的剧痛,抬手敲响了那扇布满裂纹的木门。

     “吱呀——” 门开了一条缝。

    一个满头银发、眼窝深陷、双目毫无神采的老妪探出半边身子。

    她似乎感知到有人,侧着耳朵,声音沙哑而缓慢:“谁呀?” “阿婆…行行好,讨碗水喝,歇歇脚…”我的声音抖得厉害。

     老妪沉默了片刻,那双空洞的眼睛似乎“看”向我的方向,又似乎穿透了我,望向更遥远的地方。

    最终,她缓缓拉开了门:“进来吧…灶屋缸里有水,自己舀…堂屋有凳子…” 我千恩万谢,几乎是跌撞着冲进灶屋,抓起水瓢,从水缸里狠狠舀了一瓢凉水,仰头灌下。

    冰凉的井水滑过火烧火燎的喉咙,稍稍压下了心头的惊悸和手腕的灼痛。

     喘息稍定,我才打量起这间昏暗破败的堂屋。

    墙上糊着发黄的旧报纸,早已看不清字迹。

    角落堆着些农具杂物,散发着一股陈腐的气味。

    我的目光无意间扫过供桌——一张蒙着厚厚灰尘的旧木桌,上面摆着一个同样落满灰尘的简陋牌位。

    牌位前,放着一个褪了色的木匣子。

     吸引我目光的,是木匣子旁边,随意放着的一样东西。

     那是一小片巴掌大的、颜色极其暗沉的红布。

    那红,不是喜庆的鲜红,也不是时间褪去的粉红,而是一种极其浓稠、近乎发黑的暗红,像是凝固了很久很久的血块。

    布料的边缘毛糙,像是被粗暴地撕扯下来的。

    更让我心头一跳的是,那布料的质地——厚实、带着隐隐的提花暗纹,即使在厚厚的灰尘下,也透着一股…熟悉感。

     暴雨夜,黑水河,翻滚的浪涛中浮起的那团刺目的猩红…那身紧紧裹在浮肿尸体上的、湿透的红嫁衣! 我的呼吸瞬间停滞了。

    手腕上刚刚平息一点的剧痛,毫无征兆地再次猛烈发作!这一次,不再是单纯的阴寒刺痛,而是带着一种强烈的、仿佛被什么东西召唤般的牵引感!像有一根无形的冰线,一头死死系在我腕骨上,另一头…正死死地系在供桌上那片暗红的破布上!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呃…”我痛得弯下腰,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的衣衫。

    目光死死钉在那片红布上,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头顶。

     “阿婆…”我的声音干涩发颤,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才问出口,“那…那红布…是…?” 瞎眼老妪正摸索着擦拭堂屋唯一的条凳。

    听到我的问话,她擦拭的动作猛地顿住了。

    那张布满沟壑的脸转向供桌的方向,空洞的眼窝里似乎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是恐惧?是悲伤?还是一种近乎麻木的绝望? 她沉默了许久,久到我以为她不会回答。

    灶屋里只有我粗重的喘息声和手腕处细微的、如同冰裂般的咔咔痛响。

     终于,她长长地、带着浓重痰音的叹了口气,那叹息仿佛从肺腑深处挤压出来,带着整个屋子的腐朽气息。

     “那啊…”老妪的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是秀儿的…嫁衣上…撕下来的…” “秀儿?”我喉咙发紧。

     “嗯…我那苦命的闺女…”老妪摸索着坐回凳子,双手无意识地绞着破旧的衣角,空洞的目光似乎穿透了墙壁,望向某个遥远的、痛苦的深渊,“三年前…也是这样的鬼天气…她穿着这身刚做好的红嫁衣,欢天喜地…要嫁去河对岸的王家…” “那天…河里发大水…摆渡的船翻了…”老妪的声音开始剧烈地颤抖,“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只在河滩上…找到了…找到了这么一小片衣角…”她的手指神经质地指向那片暗红的布,“泡得…都认不出颜色了…” “三年了…她的魂…怕是还在那黑水河里…漂着…回不了家…找不到替身…投不了胎…”老妪的声音低下去,变成一种模糊的呜咽,浑浊的泪水从她深陷的眼窝里无声地淌下来,“她怨啊…穿着红嫁衣死的…怨气冲天…成了找替身的水鬼…这三年…那河里…没少出事…” 轰隆! 仿佛一道无声的惊雷在我脑中炸开! 黑水河!红嫁衣!找替身的水鬼! 所有碎片瞬间拼凑起来,构成一幅冰冷彻骨、令人绝望的图景! 那暴雨夜凄厉呼救的女子,根本不是什么落水者!她就是秀儿!那个穿着红嫁衣淹死、怨气不散的厉鬼!她浮在水面呼救,是引诱!是陷阱!她早已死去,只等着有人伸手拉她,好让她抓住新的替死鬼,自己才能解脱! 而我…那个愚蠢至极、不顾船公警告伸出手的我…就是她选中的猎物! 手腕上的剧痛此刻达到了顶点!那五道青黑色的指印如同活了过来,在皮肤下疯狂地扭动、凸起,散发出刺骨的阴寒!那感觉,就像是那只冰冷滑腻的鬼手,从未真正离开过我的手腕!它在收紧!它在拖拽!它在宣告着…时候到了! “嗬…嗬…”我喉咙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嘶鸣,巨大的恐惧像冰水瞬间淹没了头顶。

    我想逃,双腿却如同灌了铅,被那无形的、源自腕骨的冰冷锁链死死钉在原地! “后生…你…”瞎眼老妪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异样,她空洞的眼睛“望”向我,脸上带着一丝疑惑和更深的不安。

     就在这时—— 堂屋角落,那口被杂物半掩着的、早已废弃不用的老井口,毫无征兆地传来一阵异响! 咕噜…咕噜噜… 不是水流声,而是…如同粘稠的泥浆在深井底部翻涌、冒泡的声音!一股浓烈到令人作呕的、混合着淤泥深处腐败腥气和一种…诡异甜腻的、类似劣质胭脂水粉的味道,猛地从井口弥漫开来,迅速充斥了整个昏暗破败的堂屋! “什么…什么声音?!”老妪惊恐地侧着耳朵,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她显然也闻到了那可怕的气味,那是她女儿死后,河滩边留下的、刻入骨髓的死亡气息! 我惊恐地、不受控制地扭过头,目光死死钉向那黑暗的井口—— 咕噜噜…咕噜噜… 翻涌声越来越响,越来越急! 一股粘稠的、如同墨汁般的黑水,正从狭窄的井口里汩汩地冒出来!那黑水带着刺鼻的腥腐气,迅速在地面蔓延开,所过之处,留下湿漉漉的、闪着诡异幽光的痕迹。

     紧接着,一只苍白肿胀、指甲缝里塞满黑色淤泥的手,猛地从翻涌的黑水里探了出来!五指扭曲如钩,死死扒住了冰冷的井沿! 水花四溅! 一个湿漉漉、沉甸甸的头颅,顶着纠缠如海藻般的长发,缓缓从井口黑水中抬了起来! 暗红色的、湿透的、紧贴在肿胀身体上的破烂布料…被水泡得浮肿发亮、五官扭曲变形的惨白面孔…乌紫的嘴唇…最恐怖的,是那双眼睛——没有瞳孔,只有一片死鱼肚般的灰白!但那片灰白,却精准无比地、带着刻骨怨毒和疯狂贪婪,死死地、牢牢地钉在了我的脸上! 是秀儿!是黑水河里那个穿红嫁衣的厉鬼! 她竟然追到了这里!从村尾这口废弃的老井里…爬了出来! “啊——!!!”瞎眼老妪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尖叫,她虽然看不见,但那浓烈的死亡气息和井口的异响,足以让她明白发生了什么。

    她瘫软在地,绝望地哀嚎,“秀儿!我的秀儿啊!你别害人!别害人啊!”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厉鬼对母亲的哭嚎充耳不闻。

    它(她)整个上半身已经探出了井口,那双泡得发白、毫无生气的灰白眼珠,如同捕食的毒蛇,只锁定了我!湿透的红嫁衣残片紧贴在肿胀的躯体上,不断往下滴落着粘稠的黑水。

    它咧开乌紫的嘴唇,露出一个无声的、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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